清风沐云

能否 一场奇迹 一线生机

【念念 · 续】巷尾南风


Chapter 3






傍晚时分,唐新出现在他与胡真米乐经常光顾的那家火锅店,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秦阮发过来的包厢号码,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走进火锅店。

 


一个人来也挺好的,可以避免尴尬的客套,虽然他也不是一个会冷场的人。

 


这次是服务员领着他进来的,平时他们只和门口迎接的服务员说:“我们自己选位置就可以。”如果来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可以转到别的地方吃点,这个年纪的孩子总不喜欢放学按时回家。

 


母亲还是和从前一样,画着半永久的妆,父亲则是带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复古的服饰更加衬出他们艺术家的气质。

 


至于唐新嘛,长期的练琴时光完全压抑了他搞笑男的本质,现在只能说勉强可以随意切换吧。

 


“新新,来 ,过来坐。”秦阮招呼道。


 

“爸,妈。”唐新还是会这样叫他们,毕竟十几年的养育都真实的存在着。

 


——

 


巷子里飘着饭菜香的时候,向妈妈才提着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走在巷子里,每次抬头看窗子里暖黄色的灯光,心里都会安心一些。

 


“妈,你回来啦。”向南从房间里走出来迎接。

 


“阿南今天又呆在家一天啊。”向妈妈知道向南的病情已经渐渐好转,但是她还是希望她能多出去走动。

 


“没,早上有朋友邀请我去看球赛了。”向南接过向妈妈手里的菜,“对了,唐新今晚不回来吃饭了,他和唐叔叔、秦阿姨在一起呢。”

 


“那你…“向妈妈欲言又止,想来向南也许是间接性的拒绝社交,而且两位音乐家来到这座小城市,八成是来找唐新或者向横的,成功人士向来目标明确,更何况档期排得满,问向南为什么没一起去,也不太合适吧,”那我们吃完饭一起去看看向横那孩子吧。“说着便把菜拿到了厨房。


 

——

 


林说已经旷课三天了。从向横出车祸那天开始。

 


学校,风言风语,他肯定不会靠近他那个品学兼优的弟弟,他每次看到林东阳那个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就会冲出一股无名火,气呼呼走掉的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恨铁不成钢还是因为怕影响到了弟弟在老师同学们眼中的良好形象。向横不在,他这个不良少年好像真的要被孤立了。

 


回家,那就更不可能了。依爸妈的性格,挨顿打是不可避免,就怕他们领着自己去校长办公室说情什么的,但这种事在林说看来,面子上及其挂不住。可是每当他这么觉得,爸妈又会说:“你违反校规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件丢了脸面的事情呢?”

 


林说望着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挂着氧气罩的向横,只希望他快点恢复活蹦乱跳的模样,他虽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认识他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开始违反校规,但是他也没有想过如果向横醒不过来,那便是永别,所有的一切会失去颜色,永远失去。只是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手机一连传来几声震动,都是林东阳发来的。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不去学校爸妈可以帮忙请假。

 


在医院。今晚不回去了。

 


林说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他顾忌的太多,他想起那天下午,他被猴子打得脸上挂彩的时候,站在人群里踌躇不前的林东阳,忽然明白老天为什么要他们成为亲兄弟了。

 


等他再抬眼的时候,向横妈妈和向南进来了。几天没睡好,呆滞的眼神中还是有一秒的惊慌。

 


“林说,你一直在这里吗?”向南的话看不出什么情绪。

 


林说点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毕竟他害怕的那个时候还是来了。

 


“孩子,你这几天辛苦了,快回家去吧。”向妈妈的话语间没有责怪林说的意思。

 


“阿姨对不起,我想我现在说什么都觉得于事无补,但是我真的很抱歉。”林说词穷,但是眼闪泪光,再加上没休息好眼睛红红的,倒像一个委屈的主儿。

 


“这几天的事情阿南都跟我说了,你不要有心理压力,阿横会好起来的。”向妈妈放下手里的包袱,走到林说面前说道,她的手不自觉地搭在林说的手臂上,安慰他亦或是安慰自己。

 


向横,她养育了十余年的孩子,小学快毕业的时候,被唐家夫妇送到了国外学习音乐,如今刚回来就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她也难过,三个月前,向横下飞机的第一个电话还是打给她的。说他要回来上学了,以后再也不出国,还是故乡好,虽然也没什么朋友了,但是有妈妈。

 


她的两个儿子现在一个患有抑郁症,一个又躺在病床上,还好向南的病情稳定暂时不需要大笔的医疗费用,不然,只在剧场做工恐怖是不够了。

 


——

 


林说颓然地拎着几天都不打开的书包,望着台风市那些令人迷醉的夜色,他真的想一股脑把书包扔到江里去,可是冷不丁得想起一句话:“长大以后要好好念书,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林说想不起是谁对他说的,是爸爸还是自己在书里看到的,他拿书包的手甩到半空中又耷拉下来。


 

顺着习惯的指引,林说来到了那个初中时经常去的网吧,在这里有他作为坏学生的所有罪证,但是在网吧包夜的行动从来都被扼杀在摇篮之中,看来,儿时被禁止的事,今天要实现了。

 


“小林说。”

 


闻声望去,要不是声音夹带着浓重口音,林说倒不会迟疑,甚至不会理会。

 


那人走向他,“还差一岁成年,你还是进不了这里的。”


 

“你是?”林说摸摸脑袋,好像抓几根头发就能回忆起眼前的人是谁。

 


“我是你的米乐学长啊。”米乐拍拍林说的后脑勺,“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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